《国际循环》:随着介入无植入理念的深入人心,生物可吸收支架及DCB均得以不断发展。您认为就现阶段的临床研究及应用而言,两者各有何优势及不足?
陈韵岱教授:介入无植入是非常好的理念,希望在治疗疾病的同时体内又不留任何异物,这尤其符合中国人的观念,但是这需要很好的器械能够解决DCB和生物完全可吸收支架完全符合这一问题。本次大会很多与会者非常关注专场讨论,本人在这两个产品的临床研究和实践中有所体验,从改善血液重建解决临床上缺血问题,提高疗效的同时又不留有异物在体内,这是二者的共同特点。
临床循证证据显示,DCB目前在适应症上还不适合所有既往支架适用的病变范围,这要求其要不断提高应用范畴以便更安全的使用。DCB在支架再狭窄、小血管病变和分叉病变有很多临床证据,但大部分证据来自欧洲。中国更多的糖尿病患者血管很弥漫、细小,植入支架后效果并不理想,因此,需要更多的循证医学证据来拓展其应用范围。
生物可吸收支架不仅有金属支架的特性,2~5年后能够逐渐被吸收,血管也可以恢复到之前的生理状态,这是优势。目前的第一代生物可吸收支架,尽管循证医学证据表明其疗效不错,但还有很多改进空间,比如支架偏厚,材料学和适用范围上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尚需更多探索。
《国际循环》:就DCB而言,您认为我们如何应用才能提高其疗效以便让其尽可能地给患者带来更多获益?
陈韵岱教授:正如之前所说,DCB目前尚不适合所有病变。因其仅仅是球囊,扩张之后将紫杉醇药物渗透到血管内膜下,抑制平滑肌增殖,促进内皮细胞愈合。但问题是没有支架只有球囊,扩张完之后撤出球囊而已经形成斑块的管壁由于机械挤压后发生弹性回缩,如果弹性回缩非常严重,球囊撤出后发生70%的回缩,这就达不到真正的血液重建效果。怎样减少管腔弹性回缩是关键,因为保证管腔面积、保证最小腔径面积,以保证血流灌注是核心目的。
此外,球囊扩张后再放入DCB进行药物释放过程的前提是病变或斑块不能严重撕裂以避免整个管腔闭合。如何避免过度夹层导致的DCB不可用,只能采取紧急支架植入。3月30日亚太DCB专场的内容非常好,很多亚太专家关于原位病变、尤其是相对大的血管、弥漫性病变、甚至是急性心肌梗死病变都有用DCB得到很好效果的尝试,这是慢慢积累和拓展的过程。
腔内影像学优势可以评价冠状动脉血流灌注、临界狭窄程度以及临界夹层严重程度,采用血管内超声(IVUS)、光学相干断层成像(OCT)协助评价以及出现血肿的概率。血流储备分数(FFR)也是目前作为球囊扩张和准备用DCB释放中间的过程,FFR可以用来评价和预测DCB效果。韩国医生做了这方面的工作,很有前景,但是否适合所有病变、能否在大样本临床中不增加诸如血管闭塞等的风险,也需要我们中国自己的数据。
《国际循环》:生物可吸收支架是介入治疗的大势所趋,您如何评价未来生物可吸收支架时代DCB的应用地位?
陈韵岱教授:应该说两者是并行发展的。生物可吸收支架目前是第一代,目前有很多创新企业在做第二代,积极改进材料和工艺,应该说找到平衡点有更多效果。也需要更多对于生物可吸收支架应用方式、病变选择、病变准备不同于既往金属支架的操作方法,这点也慢慢被认同。生物可吸收支架的操作强调PSP原则。PSP原则强调准备好病变,不要依赖使用硬的金属支架撑开,直接放置支架,进行粗糙的后扩张,每一步都需要精确评估:准备病变、支架大小选择、支架植入后后扩张要求,所以称为PSP。这一点在第一代生物可吸收支架中要求比较严格,因为其与愈合直接相关。
DCB也在努力不断适应各种病变,但其毕竟不具备支架特性。任何类型的支架都是留在体内将病变撑开,从这一角度出发,DCB不可能适用所有的患者,现在只有不到20%的适用率,因此,拓宽DCB适用病变范围是目前最重要的工作。